2023 年 8 月，缅因州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瓦莱丽·斯坦菲尔致信缅因州七家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请求帮助。

她写道，该州的贫困辩护危机“正在恶化”。儿童保护案件中的刑事被告和父母没有律师。

“需求迫切，”斯坦菲尔写道。“你能帮忙吗？”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没有。

据缅因州公共辩护服务委员会称，自斯坦菲尔写信以来的一年里，这七家公司共有两名律师——总共雇用了 450 多名律师——接手了贫困辩护案件。该委员会原名为缅因州贫困法律服务委员会，负责监督接手贫困案件的律师的监管和报酬。

一名来自德拉蒙德伍德森的律师接手了 14 起刑事案件。另一位来自伯恩斯坦舒尔的律师在 2023 年接手了 26 起案件，之后离开并开始单独执业。其他几家律所也与该委员会签约，但从未接手任何案件。

“他们接手的案件数量很少，”MCPDS 执行董事 Jim Billings 谈到这些律所时说。“我认为可以说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自斯坦菲尔写信以来，危机在一年内进一步恶化。斯坦菲尔当时有 100 多起贫困案件需要律师。7 月底，这个数字还不到 1,000。

缅因州各地的律师和法律观察员似乎大多同意，出路在于成功推出全州公共辩护人制度，配备专门从事刑事辩护的律师。这一进程已经开始，但可能要到 2026 年才能完成。缅因州是最后一个实施公共辩护人办公室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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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菲尔的信和令人失望的回应引发了人们的疑问：缅因州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以及律师协会成员——是否有责任帮助确保该州的法律体系正常运转，而该州及其领导人却未能做到这一点。

这封信还促使刑事辩护律师质疑法律界是否充分认识到他们所做的专业工作，以及是否应该要求没有刑事司法经验的律师（其中一些律师从未进入过法庭）代表自由受到威胁的客户。

缅因州没有足够的律师来处理所有未决的贫困刑事案件。疫情积压加剧了这一问题：2024 年 5 月全州未决重罪案件数量比 2019 年同期高出 74%。

虽然贫困辩护不足并非缅因州独有，但该州的律师数量与其人口相当。根据美国律师协会的数据，缅因州的人均律师数量排名第 26 位。例如，它的人均律师数量比新罕布什尔州多，但比佛蒙特州少。

虽然在 2019 年至 2023 年期间，签约通过 MCPDS 接手贫困案件的律师数量从 421 人下降到 305 人，但这些数字仅占该州约 4,000 名活跃律师的一小部分。

问题似乎不是缺少律师，而是缺少有能力（并且愿意）代表贫困客户的律师。

这个问题迫使法官决定州政府未能提供律师何时构成违宪行为。如果他们确实发现违法行为，他们必须决定采取何种补救措施（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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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易斯顿法官 Sarah Churchill 上个月面临的困境。李恩·欣克利被监禁了三周，没有保释，也没有律师。丘吉尔裁定，他的宪法权利受到侵犯，并降低了保释金，允许他离开安德罗斯科金县监狱。

几天后，欣克利违反释放条件，持枪前往奥本前女友的家，然后纵火，导致一名男子死亡，数座房屋被烧毁。欣克利在现场与警方的枪战中被击毙。

此案引发了州长珍妮特·米尔斯和缅因州警察兄弟会对丘吉尔的批评。

这一切都发生在缅因州美国公民自由联盟代表贫困被告对委员会提起的诉讼即将于秋季开庭之际。该诉讼最初仅针对委员会提起，但在高等法院法官米凯拉·墨菲拒绝了两项和解协议后，诉讼范围扩大到包括缅因州和司法部长亚伦·弗雷。她裁定，两项拟议协议均未解决诉讼中发现的问题。

司法部门发言人芭芭拉·卡多内 (Barbara Cardone) 表示，斯坦菲尔无法谈论对她信件的回复。

就像试图从消防水管里喝水一样’

在这七家公司中，只有 Norman、Hanson 和 DeTroy 在其网站上将刑事辩护列为业务领域。根据 MCPDS 的说法，该公司没有在回应 Stanfill 的信时接手任何贫困案件。

这些公司从事一系列非刑事法律专业，包括公司、房地产、破产、就业、遗产规划、大麻、移民和知识产权法等。他们通常向客户收取至少两倍于州政府为贫困辩护工作支付的每小时 150 美元的费用。

七家公司中只有三家回答了《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关于他们对 Stanfill 请求的回应的问题。Verrill Dana、Pierce Atwood、Eaton Peabody 以及 Norman、Hanson 和 DeTroy 没有回应多次置评请求。

该公司董事总经理 Bill Stockmeyer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Drummond Woodsum 律师已接手 16 起联邦和州贫困刑事案件。 MCPDS 数据显示，该律所已接手 14 起州级案件。

“刑事辩护和儿童保护案件需要专业知识和专长，”Stockmeyer 写道。“我们律所中符合 MCPDS 要求的律师数量有限，我可以说，绝大多数符合条件的律师都响应了首席大法官的号召。”

但 MCPDS 数据显示，尽管在 Stanfill 的信函之后，律所的四名律师被列入 MCPDS 名单，接手案件，但只有一名律师接手了贫困刑事案件。另一位律师在最高司法法院接手了两起儿童保护上诉。

Stockmeyer 还指出，17 名 Drummond Woodsum 律师在刘易斯顿地方法院代表客户处理虐待保护案件，该律所是“率先开展缅因州最高司法法院小额索赔试点项目的两家律所之一，该项目由受监督的学生律师协助贫困个人处理小额索赔法庭事务。”

Preti Flaherty 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公司无法接手贫困案件，因为它已经为缅因州 ACLU 针对委员会提起的诉讼投入了“大量无偿服务时间”。

“鉴于我们在诉讼中的持续作用，我们认为此时接手 MCILS/MCPDS 案件并不合适，”该公司首席营销官 Lisa Meyer 写道。

Stanfill 发出信函一周后，Bernstein Shur 首席执行官 Joan Fortin 也回信给首席大法官，告诉该公司“肯定会挺身而出，尽我们的一份力量提供帮助”。

但 Fortin 也告诉 Stanfill，贫困辩护危机需要“紧急和根本性的改革”。

“我们明白，我们提供的任何援助都不是、也不可能是长期解决方案，”Fortin 写道。“作为律师、法官和缅因州公民，我们不能允许只有那些有能力支付费用的人才能获得基本的人类尊严和基本权利。”

尽管 Fortin 做出了承诺，但 MCPDS 数据显示，只有一名 Bernstein Shur 律师完成了接手 MCPDS 案件的程序。

这位律师就是 Will McCartney。

当时，这位年轻的律师主要以 Bernstein Shur 合伙人的身份从事房地产和商业法，但他的目标一直是从事刑法。在 Stanfill 的电话之后，该公司允许他开始接手贫困案件。

但在 11 月与委员会签约在几个不同的法院接手案件后的几小时和几天里，他被分配到的案件数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把我的名字写下来，然后突然间，我被淹没了，就像试图从消防水管里喝水一样，处理着所有这些案件，”McCartney 说。

尽管最初感到震惊，但他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几个月后，他离开了 Bernstein Shur，在布伦瑞克开设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专门为贫困刑事辩护。

“这给了我信心去冒险，”他说。

不仅仅是一次涉猎’

最近的数据表明，越来越多的律师正在报名从事贫困工作，部分原因是 2023 年 3 月每小时薪酬率从 80 美元增加到 150 美元。该委员会还于去年实施了一项公共贷款减免计划，本周还放宽了一些资格要求。

去年，律师为 MCPDS 计划提交了 109 份申请。根据 MCPDS 在 7 月 22 日会议前分发的材料，今年前六个月，他们提交了 84 份申请。

这一增长并没有阻止没有律师的刑事和儿童保护案件数量在 2024 年飙升 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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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PDS 名册上的律师资格分为两级。低级律师有资格代表客户处理低级犯罪以及民事承诺或非自愿用药问题。要获得资格，律师必须完成为期两天的刑法培训，以及其他资格。

高级律师包括专门的名册，需要有针对更严重指控的经验，如杀人、性犯罪、重罪和家庭暴力案件。

虽然来自大型公司的律师可能没有经验来胜任更专业的案件，但 MCPDS 的 Billings 指出，超过一半没有律师的刑事案件属于第一类。

“其中超过 50% 的案件不需要我们的专业小组之一，”Billings 说。“因此，任何被录取并接受过我们最低标准培训或没有犯罪经验的人都可以接手很多这样的案件。”

但刑事辩护律师警告说，他们的工作是专业的，并不是任何律师都可以介入并提供高质量的法律代理，以确保被告的权利得到保护。

缅因州刑事辩护律师协会执行董事蒂娜·纳多表示，斯坦菲尔的信“表明了对我们所做的工作存在根本性的误解。”

“我们需要非常专业、经验丰富的人来做这项工作，因为风险在于失去自由，”纳多说，她接手了许多贫困案件。

“我认为律师事务所值得称赞，他们认识到这不仅仅是一项尝试，”纳多说。

刑事案件日益复杂

尽管对这封信的回应，但律师事务所通常会为那些负担不起费用的人提供一些免费的法律援助。

州政府有义务为刑事被告和儿童保护诉讼中无力聘请律师的父母提供法律顾问。但它没有义务在民事案件中提供律师，例如驱逐和保护免受虐待的诉讼。

缅因州志愿律师项目执行董事 Deirdre Smith 表示，斯坦菲尔信中提到的这些律师事务所为那些在民事案件中请不起律师的人提供了大量捐助。

“他们每家律师事务所都有许多律师挺身而出，通过志愿律师项目以及其他法律援助机构提供协助和无偿帮助，”Smith 说。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刑事辩护并不那么复杂，律师事务所和律师以很少或不收取任何费用来接手案件是很常见的，这是他们履行公民责任的一部分。

波特兰律师 Peter Murray 执业 55 年。当他开始担任出庭律师时，他接手了刑事案件，尽管这不是他的专长。其他出庭律师也会这样做。但他说，处理刑事案件“在过去 50 年里变得无比复杂”。

Murray 说，部分原因是单个案件中涉及多种指控。但主要原因是案件很少再进入审判阶段。他们最终达成认罪协议，这意味着大部分刑事辩护工作都是在法庭外进行的。

默里说，这项工作需要了解可用的转移和治疗计划及其准入资格，以及熟悉法官和检察官。

“你真的需要了解情况，而我那个时代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因为情况要简单得多，”默里说。

“我认为，让有钱的律师事务所派他们的出庭律师到法庭为这些刑事案件辩护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他们没有资格这样做。”